距离秋收只有一个多月,刘封传令全军积极备战,将河内各处农田保护,等小麦成熟,便先抢收粮食以备军用,后续自有荀方筹措,便可与魏军放手一战。
兖州之乱平定之后,姜维也派人来送信,夏侯霸和毌丘俭退守青州,在北海郡结成掎角之势,深恨司马懿引鲜卑军屠杀中原之民,大失人望,正密谋拥立北海王曹霖为帝。
毌丘俭造反,夏侯霸投敌,这都是刘封所知之事,只是当今局势不同,二人合兵一处,虽然还没有高平陵事变和淮南三叛那般形势严峻,但曹家失势已经无可逆转,而司马昭回到邺城之后又准备清剿曹爽一党,这让夏侯霸和毌丘俭更加心生不安,正值百官指责,民怨沸腾之际,二人便有了拥立新帝之心。
刘封正和徐陵等人商议进兵路线,忽然并州送来书信,信有两封,其中一封是关兴等将的联名请战书,另一封则是邓艾的安抚怀柔主张。
邓艾和关兴一月前便合兵攻到了晋阳城下,此时雁门等郡望风而降,仅剩晋阳一城,邓艾并不急于攻城,命人马驻扎城外,将祁县王氏几位威望较高的老者请到军中,每日写信劝降王昶,瓦解守军军心。
一月过去,王昶却始终不为心动,关兴等人便按捺不住了,全军上下求战心切,众将推关兴为首的纷纷请战,邓艾眼看弹压不住,这才约定一同请令,由大将军刘封来定夺。
刘封看罢书信,失笑道:“这个士载,远在千里之外,还要我来当这个恶人。”
徐陵接过来看了一阵,也道:“邓将军本无战心,乃是关兴诸将请战,众意难平,唯有大将军将令,方能遏诸将之心。”
刘封问道:“子琼意下如何?”
徐陵笑道:“殿下已有决意,又何必来问我。”
“大哥,你二人说话遮遮掩掩,在打哑谜不成?”
张苞坐在一旁不满地拍着桌子,瞪眼问道:“要我说,一口气攻下晋阳,早日平定并州出兵邺城,我看他司马懿还敢不敢在河内对峙。”
关索撇撇嘴,摸着脸上的胡茬咕哝道:“我最看不惯他们自以为高明,在那里故弄玄虚的神态,若不看他是我大哥,早就一拳打断他的鼻梁了。”
“关将军……”坐在关索旁边的朱异正震惊于张苞敢和刘封如此叫嚣,未料关索更是大放厥词,吓了一跳,赶忙轻轻推了推关索的肩膀,“小声些。”
关索翻了翻眼皮瞥了一眼刘封,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态,又埋怨道:“说来二哥也是,该打就打,怎得一年不见,变得婆婆妈妈的……”“老三,你在说什么呢?”
正在此时,刘封忽然招呼关索。
“啊?
大哥,没,没说什么,刚才有蚊虫飞过。”
关索虎躯一震,和朱异连坐的桌子一阵剧烈的颤抖。
朱异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关老三,这家伙看起来粗豪威猛,原来是个暗地里耍嘴皮的主,不过恐怕唯有麒麟王能让他如此心口不一。
却听刘封笑问道:“那你来说说,这晋阳城该打还是该怀柔?”
“怀柔,我支持邓将军!”
关索站起身来,一本正经地挥舞着手臂大声道,“兵法有云:上兵伐谋,攻心为上,不战……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晋阳当然是以安抚为上。”
“咦?